天上人间梦里

薛洋忙插嘴：不行！！

晓星尘笑容温暖，语出惊人：为什么不行？

那菜贩对薛洋毫不忌惮，听出来了语气里的不依，跟母鸡似的护着面前的土豆白菜，就差横一眼薛洋了——反正他又不知道后果如何，无知者无惧嘛，他们大多是都是这样死的。

“哪有这样的卖法，把我当傻子耍呢？”

碍于晓星尘，薛洋不敢有什么大动作，声音依旧甜丝丝的，状似自然地朝小贩方向侧过身，带着黑手套的手轻轻拍了拍露出半截的绣花匕首。这原本是兰陵金氏的玩意，他提过两嘴，金光瑶便给了一把，标志的牡丹纹已经被刻意磨掉了，但从柄边的雕刻依然可看出不属凡品。小贩虽既不认得薛洋也不熟仙门百家，倒不瞎，被阴鸷的眼神盯得老实了不少，左右看看着二人越瞧越像黑白无常，权衡片刻，咬牙说：那就五文钱吧。

薛洋闻言嘴角一勾，把脸上的戾气冲淡了不少，可仍是皮笑肉不笑：这才对嘛。他接过菜放到篮子里，用手指仔仔细细码整齐了，抬头看着盲眼道人，这时神情才多了那么一点真切：骗的就是你，道长，咱们的闲钱可不多。晓星尘本想说的话此刻也接不上了，只好无奈地任了嗔怪。

小贩见薛洋拨弄山药，无端联想起人骨，瘆得直慌，在心里咕哝：没钱是你让我亏本的理由吗？

薛洋听不见，也懒得在他身上费心，一手挂着菜篮一手扯了扯晓星尘的袖子，一道往义庄回了。